道理上讲得通的东西感情上未必讲得通,你所思考的与内心想要的并不一样。有时候明知是正确的,但是心里却在抗拒,有时明知是错误的,却拼命想把其正当化。互相磨合,互相妥协,把不满敲成小碎片,让这些不满嵌在平平淡淡的每一天中,唯唯诺诺地过日子。

如果你一生只活在梦里,你何以得知那就是梦?

道理上讲得通的东西,感情上未必讲得通,你所思考的与内心想要的并不一样。

"不是不想见任何人,而是不想踏入那种互相比拼的烦人世界。"

"我并不是讨厌别人。我觉得,和人保持距离,比较像是一种体谅或者防御。有些人无法很好地保持与他人的距离,就会变得在家里不出门,不去人多的地方,像是不肯去上学啦,家里蹲啊,他们只是用这种方式来妥协而已,太难的东西我是不懂的,但是这个我觉得很正常。"

世间其实很悲惨啊,你,我,每个人都一样,大家都得自欺欺人才活得下去,否则根本无法苟活。人明知自己本性龌龊肮脏,还是得大喇喇地骗吃骗喝,所以咱们的人生不就是一场梦?

不过是因为月光是阳光的反射而已呐。所以说,虽然阳光能给予动物植物生命力,但月光已经是死过一次的光芒,所以沐浴在阳光下的动物才会尽力露出一副幸福的脸孔,全力加速迈向死亡的脚步。因此我们要全身沐浴在经月光反射后、已经死过一次的光线中,好停止活着的速度。就只有在月光中,生物才能逃离生命的诅咒。

人的本性原本就肮脏,不过是在这粪土般的东西上披着层皮,上点颜色,穿点漂亮衣裳,竭尽所能地装得漂亮些罢了。

这世上没有不可思议的事,只存在可能存在之物,只发生可能发生之事。

就像以天空为目标不断成长的竹子永远不能理解于地上蔓延的苔藓的心情一样。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呢?只会叫着没办法没办法。根本没这回事,明明一定有办法,只不过自己什么都不做而已。

我们鞋也不脱就贸贸然闯入别人的内心世界,翻箱倒柜地四处乱找,寻找对方不愿为人所知和已经遗忘的东西,一件件地质问,并且不停地重复,不停不停地重复。

“温暖不是外在的。”

假设在一个箱子上写着点心,就算里面只放了垃圾,在打开之前跟真的放着点心没有差异。要吃点心而打开盖子的时候就会发现是谎言,但如果相信标示文字,一直没打开盖子的话,到最后为止里面的东西也还是点心,不是垃圾。

“人与人的关系只有活着时存在,人一死,这种关系就断绝了。”

即使把人摇醒,用水泼醒,或者打耳光打醒都没有用。世间原本就是场骗局,要是真梦醒了,真相反而会让人痛苦地活不下去,人就是如此脆弱,要想活下去就只能把这场骗局当真,除此之外无他路可走。只有活在虚幻的五里雾中,人生再能顺遂。

这个世上只会存在应该存在的事物,只发生应该发生的事情。世人错以为仅凭着自己所知的一点点常识和经验的范畴就能了解宇宙的一切,所以才会一遇到稍微超乎常识与经验的事件时,就异口同声地喊着不可思议、千奇百怪,而骚动起来。

“讨厌的话辞职不就行了?不想辞职的话去改变不就行了?改变不了的话就妥协,不想妥协的话就反抗,不管怎么做都可以啊。如果什么都不想做的话那就宅在家里做个家里蹲也行。”

死人乃物非人,所以会腐烂。尸体与垃圾粪土无异,不过是不净的东西。人死了既无魂魄,亦无心智。当然,诚如大爷所言,生死仅一线之隔,美丑、男女之差异亦是微不足道。

两者都一样。未来是尚未来临的过去,过去是已来过的未来吧。

檐廊边缘碎裂处 以观音赐予之指 轻轻触摸 数千佛陀碎裂处 十万亿土寂宵时 微微扎刺 成为猴儿,去往山间 成为蟹儿,去往河间 成为人子,燃烧于烦恼的炉灶间 化做飞灰 泪涟涟复过今日 如是佛子该如何 爹爹娘娘请原谅 今日碎裂,明日也碎裂

宗教中,信徒是靠自己的信仰才能获得救济。所以宗教的目的是传教,救济只是其结果。灵媒则是发挥其特殊能力来拯救信徒,所以救济本身则是目的。换言之,就像付费享受特殊技能一样。算命师是利用自己所学交代给他人。总之挂着算命师的招牌,却在占卜之后说什么要祭拜祖先或者遇上孽缘之类的话说根本是搞错领域。
所谓的算命师必须能预言未来才有存在价值,只知道过去是没有意义的。我们根本不知明天之事,所以不管怎么说也无从判断。实际上我们也只能以过去现在之事来作为判断的标准,老是说中过去现在之事的算命师不值得信任。
当神职与权利画上等号的时候,也就是神职开始转变成世袭之后,神主灵媒便不能再随口传达未来预言的神旨。预言不准是人人心知肚明。

“没有人能明确地定义人格是什么。即使是个人,也不是昨天与今天、早上与晚上,很微妙地,不,有时候是很不相同的。但因为那天无论在何时都觉得是毫无矛盾地连续着的关系,所以,结果被认为是一个人格。一个人只有一种人格,那是脑在欺骗。换句话说,连续的意识和有秩序的记忆的重生,才是形成人格的条件。所以,失去脑,就无法谈论人格。然后,脑的哪一个部分产生了现在的意识,就变成重要的关键了。通常我们的脑因各部分接近所以才能够过着社会生活,但也会引起回路不知哪里会接触不良的事故。一日一接连了比平常在使用的脑更低低脑时,会变得怎么样呢?当然人格会变。会不了解身为人的纤细的情绪和情感。严重时候连语言都失去了。只能以动物的本能行动。这就是一般所说的‘野兽附身’的状态。”

若无常野露水不消,鸟边野山云烟常往,而人生于世亦不得不老不死,则梦物之情趣安在?

“日常与非日常是连续的,由日常观点所见的非日常的确很可怕,相反的,由非日常所见的日常则很愚蠢。但是那并非不同的事物,而是相同的。世界不管发生什么事总会继续运行下去,只不过个人的脑依自己方便将之划分为日常、非日常罢了。不管何时发生何事都是理所当然,而什么也没发生也同样理所当然。世界只依其所可能呈现的面貌呈现,这世上没有任何不可思议的事。”

若过度胡作非为,再重要的人都得受到惩罚。世间虽没有神也没有佛,但仇恨一旦积累,还是会化为妖孽;眼泪一旦凝结,则会化为鬼怪。

不想被人小看,想要出人头地,想要钱……拿出这些理由一天到晚抱怨个不停的行为很幼稚。和这种人相比,做家里蹲的人心里要明白得多了。他们把这些群不都丢掉,付出的代价是待在家里远离社会。

“这只是把你心里随便产生的不满怪罪到对方的缺点上而已。所以如果在对方身上找不到理由,就去别的地方找理由。”

“没有现世自然没有彼岸,没有肉体自然也没有心灵。”

亚佐美对我说“我想死”。她并没有那么不幸,也没有被逼到走投无路,不可怜不痛苦,却说要去死。亚佐美没有期望过任何东西,也不怎么抱怨,就我所听到的,亚佐美她比这几个月来我见到的那些人都不幸,但是她却没有抱怨,只不过说自己想死。

确实,世间无常,瞬息万变,没有任何东西是永远不变的。

“不管你有多痛苦有多难过,有饭吃就觉得好吃,有女人抱就觉得爽——其实你一直是抱着这种想法的吧?要是你想这些东西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会怎么样?“

唯有人心清朗,我们才能看出现世所有不可思议物事当中的真相;也只有如此,所有的妖怪传说终于不再只是恐怖故事,而成为种种忧伤现实的伪装样貌—因为它们无奈哀愁得令人难以负荷,所有只得扭曲化妆,次啊能在我们的心中上戏登台;但却要在我们替它们抹去粉墨装扮之后,才能得到真正的救赎与解放。

所惧之物竟无聊至极,人人大笑而归。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认为自己是正确的,抬头挺胸光明正大的或者。人们或多或少都做过亏心事,都心怀愧疚,而笨蛋就算反省也改不了”

我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人能直接看到、听到世界,只能靠经过脑挑选的少许讯息来认识世界而已。

“野兽由于不彷徨,所以也许更接近开悟的路。但野兽无法成佛。野兽不能舍弃之为野兽这个事实。不舍弃对生的执着就无法开悟。换句话说,原来,佛教之真意并非否定人性,而是超越人性,这么说比较正确。”

古代人们对那些无法以人为方式防卫的自然现象抱持着恐惧心是理所当然的,所以害怕洪水爆发也是正常。但是洪水爆发就只是洪水爆发,再怎么可怕也不会变成妖怪。只有在经过一问一答的咒术性仪式作为媒介后,方始成为妖怪。自然现象的发生原本是理所当然,而将之置换成非理所当然的形式,这种动态性的变换过程才是妖怪的真相。‘妖怪原型’并非‘恐怖感’或‘恐惧心’这类原始性的感情本身,倒不如说,妖怪正是产生于悖离这些情感的过程之中。妖怪在获得‘形’与‘名’之后方始成立。因此无名的妖怪称不上是妖怪。

据说皇后在世时本是个绝世美女,不仅为众人钦慕,任何人看到她都会怦然心动,甚至因此产生邪恶的念头的人不在少数,据说皇后因此立下遗嘱,希望自己的遗体于七七四十九日的中阴期间暴晒荒野,以让众人见识随风吹雨打改变的摸样,以让迷恋其美貌而忘记礼佛之愚者领悟世间无常,以教育众人成佛之法门,其信仰虔诚可见一斑。

灵,其实是为了更容易理解事物时使用的记号,跟数字可以说是相同的东西。这世上并不存在一这种东西,但因此说没有数字就是乱来,是错误的......灵魂这种东西啊,并不是能用有或没有的概念来讨论的。你只要把它想象成是为了表现存在于宇宙间的万物所具有的的某种属性而思考出来的代称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