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等到有了房子,才敢去爱一个人


为什么要先有房子,才敢去爱一个人?

作者:misa

最近家里养了一只小黑猫,大概一个多月的样子,两只眼睛圆溜溜的,泛着深蓝色。

我和室友轮番照顾着它。其实说是照顾,只是冲奶喂给它,或者偶尔把它拎起来丢到猫砂盒里去。我想处在二十出头的年纪的我们,其实并不懂得如何好好照看另一个生命。

然而小猫有它自己的方式长大。

这只小猫在肚子饿的时候会不停地叫,一声接一声,极有耐心,直到你停下手上的事,喂给它东西吃。它咬着奶瓶的时候两只小爪在空气里轻轻挥舞着,姿态像极了婴儿在寻找母亲的乳房。我让它的小爪搭在我的指尖上,在心里惊叹这是一个多么美丽、脆弱又坚强的生命。

它出现的这个节点,对我来说,是人生一个关键的转折时期,并且大概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艰难。然而每天当我结束一天的事情回到家里,听着它细细的、扰人的叫声,看着它跌跌撞撞地在我脚边打转,所有不确定的未来带给我的不安、紧张和恐惧都会被暂时忘记。这是另一个柔弱的个体无条件的依赖和信任所带来的、奇怪的、有力的安慰。

它竟无端地信任我是一个善良的人,也不介意我是否内心软弱,一无是处。这让我凭空生出了一种力量来。我因此相信纯粹的爱是一种积极的因素,像是一种看不见的力在空间里引起共振,又像是海浪,一波一波地拍打在身上,有令人清醒的力量。

其实我现在很少去思考有关爱的事。我是说那种真正的、不附加任何目的和欲望的爱。或者说,这些形容词本身就应当包含在爱的定义里?我不确定。但是这只小黑猫让我开始用一种更加严苛的标准衡量我和周围人的关系。我渐渐发现在那些令人愉快的关系里,我总是付出的多,想要的少。这句话读起来的熟悉感,让我相信我并不是第一个发现这个道理的人。

《刺猬的优雅》是我很喜欢的一部电影。这部2008年上映的电影改编自法国小说家、哲学教授妙莉叶·芭贝里的同名小说。影片的节奏平实,不急不缓,但并不令人觉得压抑或有厌倦感,有着法国电影一贯的优雅和细腻,充斥着耐人寻味的情趣,是文艺电影里的一部佳作。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出生在上层社会家庭的女孩芭洛玛,她和自己身为国会议员的父亲、虚伪而市侩的母亲和姐姐生活在一栋住满了高级知识分子和社会精英的公寓楼里。这个敏感而早慧的天才儿童认定生命是虚伪、空洞和荒谬的,决心在生日当天自杀,以逃脱注定的命运。在她生日来临之前的这段日子,她结识了公寓楼的女门房蕾妮和刚刚入住的日本富商小津先生,影片就以小女孩芭洛玛的视角展开,讲述了这两个无论是样貌、身份还是地位都有着天壤之别的两个人之间渐生出介于友情和爱情之间的情愫的故事。

整个故事的点睛之笔出现在结尾。就在三人都开始对生活有了新的盼望的时候,蕾妮死于一场车祸,小津先生清空了她的书房,整个故事戛然而止。影片的最后芭洛玛放弃了自杀的念头,她说:

“重要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的那一刻我们在做什么。”

“蕾妮,您死前那刻在做什么呢?”

“您准备好要爱了。”

这个故事设定的现实,就是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它充斥着冷漠、欺骗,和神经质的逢场作戏。但这些并不妨碍它的可爱。

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不相信爱的人,就有多少人正“准备好去爱了”。